「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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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吸进这里的空气,闭眼享受想念已久的城市。
「嗯,还是当初的布宜诺市,一点都没变,
变的只有我和他而已。」
Can凝望着那熟稔街道,眼神中带着犹豫和害怕,
不禁心一紧,他又心悸了。
自从Can离开那人后,有了习惯性心悸,
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一快三慢,两慢四快...
似乎在反抗,更提醒着灿,那段无法打开的回忆。
深呼吸几口,调整好状态,能拖着行李箱,喀啦喀拉,石子轮胎的争吵,
往家的方向大步迈进,时差几乎快让Can累倒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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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找着了没有?」
「不好意思,我们会尽快给您交代的..」
「还想要这份工作的话,三天内给我答案,否则就滚。」
「是,Tin少您息怒......」
没等到对方说完,Tin便挂断。
Tin蹲坐在地板上,将手机丢往不知何处,十根手指插进整齐的头发内,用力抓住头发,他一贯地尝试让自己不要崩溃、不要大哭。
找不著手机也没有差別。
最爱的人都找不着,何况是一支手机,
没有Can,他也没有要联络的人了。
他总是这样,结束一通电话只需30秒。
生意上与客户往来几乎都是秘书Pete打理,
他的话非常之少,
一个月至多只有两三句,
即是方才那通电话所概括。
例如,
找到没?
给我继续找。
结束。
一般他都点头回应,或是嗯一声。
小Phu都以为P'Tin变哑巴了,天天吵着他爸,要带P'Tin去看医生。
Tin的周遭众人皆知道,
是他的离开,
将Tin推向沉默,将他推向痛苦,将他推向黑暗,将他推向憎恨,将他推向绝望。
Tin的绝望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早已泛滥成灾,
他的心早已痛得什么都不剩。
这十年来,
他承受了莫大之痛,
曾以为痛顶多只是Can的离家出走两三天那次。
现在他知道真正的痛是什么了。
万箭穿心都有过之而不及,
箭射中肉,血会从伤口慢慢流出,
用刀切开肉,干净俐落。
「为什么你要离开..」
「你说过你会信我一辈子,无论我再怎么推开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还会陪伴在我身旁......」
痛苦是
心脏,所有的血管,组织依然牵扯连接之时,
突然有双手用力掐紧两端,
左右两边一齐用力,
一丝一丝,强制拉长,直至不能再承受,应声断裂
原有的结构被蛮力摧毁,以致变形,后而完全断裂。
狠狠的,被徒手撕裂,像张白纸薄弱,
一半,又一半,再一半,还不够,残存任何碎屑都不能放过。
可他离开,即是再真实不过的人间炼狱。
如琵琶,
四弦一声如裂帛。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痛苦不断。
然而已经过了十年。
他的灵魂已被撕裂。
「Tin!快过来阿,这里好多好吃的阿!」
Tin瞬间从地板上坐起身子,
擦干脸上的水渍,
他知道,
这又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