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anPlan】高中恋爱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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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的第一篇激情速打 内容没啥意思 就当个存档留念吧
*人一到重要日子就很容易怀旧 这篇算鹅的高中伪纪实吧
*谢谢mp 遇见他们 和当初遇见那个人一样让人感动
*正文
01
理科一直是plan的死穴。所以他在升高中的考试里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解出最后一道理综压轴题的时候也着实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就这样靠着毫无压力的心态，本来想将将压着线去Y中的plan阴差阳错地刚好够了E中的公助线，喜滋滋地进入了曼谷市区最好的高中。
02
plan很快和同桌混得十分熟络。他们这周的座位换到了教室最角落挨着后门的位置。plan看着老师满满当当列了一黑板的三角函数，脑袋一顶两个的大。
高中数学好难啊。和初中学的东西一点都不一样。
超水平的难度让plan越来越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目光开始转着圈地从最后一排往前面扫荡。
第四排中间的那个男生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笔俨然一副认认真真听着课在做笔记的样子。却在老师转过身板书的时候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往书桌上坠着。他在打瞌睡。在全班最显眼的位置明目张胆地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打着瞌睡。
开学两周以来plan除了同桌之外没记住任何一个同学的名字。那天临放学前他偷偷地翻了翻讲台上摞成一摞的作业本，总算看到了他高中记住的第二个名字。原来那个男孩子叫mean。
第一次月考让初中没怎么用过功的plan觉得很挫败。整个年级小千号学生他考了八百八十名。他下意识地去找那个天天上课习惯性打瞌睡的男孩子的名字，却惊讶地发现他比自己足足靠前了将近三百多名。mean的理科逆了天的优秀，文科却糟糕的一塌糊涂，和他站在一块跷跷板完全相反的两端。
plan也不知道明明自己和mean拢共还没说过几句话，却偏偏想要和mean暗地里较个什么劲。他决定期末考试在成绩单上他的名字一定要排在mean的前面。虽然赢了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03
天知道让plan去天天跟在物理老师后面学那些重力引力摩擦力，皮筋弹簧小滑块有多让人爆炸。他一个物理成绩班级倒数的学生整天跟在物理老师屁股后面问东问西了半个学期，临考试前那几天老师甚至天天在办公室定点等着他过去来回应他感天动地的用功和刻苦。
果然期末考试里plan的物理终于考到了70分。在他庆幸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破天荒的在物理这门学科拿到了及格分的时候终于发现，期末考的卷子更换成了满分一百二十分。差两分及格。
plan拿着成绩单从最后一行用手比划着一行一行地挨个找上去，终于在中间的位置找到了他和mean的名字，两个四百多名的位置，一前一后挨在一起。他像莽夫般没经过脑子对自己夸下的海口也总算堪堪实现。
04
元旦临放假前的大扫除老师随便在值日表上抽了两个组，plan和mean的小组号码本来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好巧不巧偏偏被点了正着。
mean很活泼，偏偏还是很喜欢调皮捣蛋的那一卦。plan还拿着拖把一寸一寸地拖地的时候，mean已经抱着双臂靠在前门框上看着他，“要帮忙吗？”
plan抬头看了他一眼，“多的拖把在门后面。那一半教室归你。”
他还是低估了mean的行动力。他这边还差一排拖完的时候，mean已经扶在拖把棍上冲他挑着眉毛，“一起走吧？”
那就一起走。当天晚上两个人在line上吐槽着这次考试的变态难度和最后的成绩，还顺便展望了一下寒假和下学期的文理分科。
两个人的熟络来的看似有点突然却又有些顺理成章。一个学期没怎么说的话仿佛都积在了那一个寒假里说了个够，有的没的，侃天侃地，废话总能比正事多得多得多。
网络上流传，人在少年时期总是有极大的概率喜欢上和自己聊得最多的那个人。在寒假结束前的最后一天，plan终于能现身说法，亲口告诉质疑这个定律的人，这是真的。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plan。”他看着和mean的对话框里忽然跳出来的对话，心想自己因为mean在数学课上睡觉那会注意到他的时候一定比他早得多。却出乎意料地成为先被告白的那一方。
mean比plan大了半年。按mean那时的年龄算，也还没到十六岁。那时候不会多想也不会掩饰什么感情，高中里不被允许的爱情说来就来，一切都缘起于plan回复的那句“我也是。”
05
再开学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plan和mean在分科时分别选了各自擅长的文理科。mean的新班级和plan隔了一条门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够mean课间在两个教室之间跑个来回。
“完了，惨啊。我光急着给要搬过来的同学腾柜子了，尼玛新教室的柜子我还没占啊我去，这下可好，两头都没落着好，我这堆书可往哪儿放。”
“我原来那个柜子还没搬，给你用？”
“你一个人占俩柜子？别说我认识你，要脸。”
“咱们两个人，两个柜子，过分？”
plan想想也是，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刚搬出来那堆书又一本一本摞进mean搬的差不多的柜子里，把mean 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全部压在了下面。
从那天开始plan总能在柜子里发现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零食，绝大多数出现在每天的课间操之后，想想应该是各班按顺序带回教室的时候mean从队伍里偷跑出来放好又飞奔回教室。
自己没和他倾诉过，却能被他自己观察到自己轻微的低血糖。所以那些小零食也大多是巧克力和各种各样的糖果。不管被放进去的是什么，总之plan从用担心会出现自己不喜欢的口味。
plan觉得mean这样隔三差五地偷偷来给自己放零食，自己总要回报些什么。他特意跑去学校里的小超市买了厚厚两叠便利贴，撕下一张贴在柜门，上书，“和你打个赌，赌期末排名。文理比例1：4，按比例换算，靠前的赢。下注了，一年的大白兔，买定离手。”
从此plan每次在课间操后再打开柜子，除了收获一堆糖果之外，还要回复柜门上多出来的便利贴。为了多写几行字，mean在两边穿梭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06
mean给plan的感觉是粘人，准确的说，是粘他。但凡有点时间都一定会跑来自己教室这边，恐怕要不是正常课间的十分钟有点不够，他可能能每节课都来门口报到。
倒不是说他粘人是件多么恼人的事情。mean性格很好接近又健谈，唯一一点就是不分时间场合地喜欢作弄人，尤其是朋友，作弄起来没完，不分男女。那阵子的女孩子们的审美又奇奇怪怪，偏偏喜欢这一卦喜欢到不行。总之，mean身后从来都不乏上赶着要跟他告白的女孩子。
可让这些女孩子越来越生畏的是，对mean表露爱意，无异于自行垒起高楼大厦，表白之前无论多么亲近无比的朋友关系，告白之后都统统淡如水。
换句话说，要还想mean对着你笑，就最好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试图去挑战他的审美。后来几乎人尽皆知，mean有一个喜欢的人，是谁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自己。
是我。这是plan不能说，但骄傲到爆炸的秘密。
分班前本来就是隔壁班，plan现在的同学里认识mean的很多。尤其是自从mean天天都要跑到教室后门等plan放学一起走之后，和mean更是愈发熟络起来。
mean和plan的家在两条平行的小路的同一个位置。mean早就习惯了每天上下学的路上多绕上半圈，早早地等着plan再和他一起走，风雨无阻。
plan喜欢步行，mean晴天就从自家小区的院子里翻墙过去，翻出去恰好就是plan家小区的大门口。雨天就骑单车停在门口，plan在车后座为他撑着伞，mean剪的清爽的短发从没被没有章法的雨丝打湿过一次。
07
每年mean的生日，plan中午告知家里不回家吃饭的理由永远是“学校检查卫生”。三年过了三个生日，plan也在值日组正常值日之外，在同一个固定的日子里，额外接受了三次学校的统一检查。
还真是恰巧这三次生日一次都没有碰上过周末。被课业绑架的生日过不出什么花样，这三次特殊日子里，他们看了一次电影，去了一次游戏厅，还文艺得不行地压了一次马路。
mean在一场几乎没什么人的电影院搂着plan的肩顺走了他的初吻。在plan投完投篮机的最后一颗球跟他炫耀得分的时候从身后把他拦着肩膀扣进怀里。在吃饱喝足压马路的时候看到肯德基的钥匙扣还是毫不犹豫地冲进去get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同款，最后两人的晚餐吃了冷掉的炸鸡汉堡和软透了的薯条。
plan因为切蛋糕的手一抖下偏了刀被mean喊了一周的笨蛋。mean擦掉他蹭在嘴角的奶油还放进嘴里吮了吮那根手指才用餐巾纸擦掉。他们穿着校服在回学校的那条小巷子里十指相扣，一前一后互相踩着彼此的影子。
08
mean刚满十六周岁之后的那个六一，在社交软件上闲逛的时候无聊，转发了一条“我想吃balabala乱七八糟一堆东西，我还是个孩子，我想过六一”的动态。
mean难得一时上头转发这么一条幼稚的内容，更难得的是plan也跟着上头，当天中午草草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打发掉了等他一起回家的mean，愣是一分钟没睡跑到附近大卖场按照清单一件一件买好那一堆东西，又在礼品店搞了一个天蓝色的纸盒，把东西一件一件在盒子里码好，悄悄在学校大门门禁解除之前塞进了mean的柜子里。
那天mean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柜子的时候，身边玩的好的兄弟朋友们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然后在他能反应过来盒子里都放了些什么之前被吹口哨的人们哄抢掉了大半。这才露出了最下面埋着的卡片。
儿童节快乐，幼稚鬼。
mean的脸上露出了那些女孩子们无比想知道归属是哪的笑容。
“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就搞这些？“
“怎么，不喜欢吗？谁让你没事转那些东西，我装看不见也怪难受的不是。”
“你下回提前说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下手是真的不客气，拿走的都别指望能还回来。”
“你差这点零食？小不小气。”
“不是，他们我可以另外买来请他们啊，你这是送我的，能一样吗？”
“行，我下次当着你们班人的面，直接给您递手里，您看行不？”
“行。”
“那你做个梦，咱们梦里见吧。”
09
春季运动会的时候多亏了两个班级恰好是两个相挨的数字，看台分座位的时候一排座位刚好从中间分成两半，两个班各一半。
plan前一天晚上义正言辞地拒绝了mean起个大早一起去占位的邀请。平时上课都是能晚则晚才着铃声进教室就是为了多睡那几分钟，好不容易到校时间后推了一个小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早起的。
倒是mean，为了两个班唯一相连的那两个位置足足早到了一个小时，到位的时候看台上一个人都没有不说，天都才刚刚蒙蒙亮。
没有人会低估一腔热血的高中生们对各自班级在运动会上表现的荣誉感和自豪感。所以尽管周围欢呼呐喊声此起彼伏从不间断，也没人发现mean在脱下的校服外套下悄悄牵起的plan的手，借着自己班级拿到项目第一地机会把脑袋偷偷地靠在plan身上，看着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搭在plan的肩膀。
mean的这些小动作能轻易逃得过周围同学的眼睛，却被看台下的班主任看得一清二楚。他被班主任叫去看台的楼梯拐角质问的时候没有犹豫地把一切揽在了自己身上，只希望老师不要再多此一举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去找plan做所谓的思想工作。
他知道plan的性子，他知道plan是个没有原则地吃感情牌的家伙。如果plan被这些苦口婆心的班主任找到，恰好自己又是谈话的重点，plan一定会进行一番思想斗争，最后选择跟自己和平分手。
他太了解plan。那种结果他不允许。
好在早就熟络起来的两位老师都不是冥顽不化的老古董。mean最后竟然以两个人的成绩做条件让他们默认地对运动会上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10
有一段时间plan突然喜欢上了学校门口那家网红奶茶店，天天在回家的路上对着mean一顿狂吹他们家的奶茶有多么多么好喝，但每天又因为真的懒得走下楼那几步路，所以一周下来能喝到奶茶的日子半只手也数的过来。
最后演变成每天晚上十五分钟的大课间里，plan总是会被不同的同学点名，“plan，有人找。”
那个一米八出头的男孩每天都要确认plan的班主任没在教室之后才堪堪地从拐角的楼梯间冒出头，带着一脸的笑把溜出校门买来的奶茶塞到plan手里，再腻到打铃前的最后一分钟，迈开腿狂奔回教室。
后来plan干脆一下课就自觉跑到楼梯间趴在窗边数着星星等mean跑过来，省得麻烦同学一遍又一遍地叫他。
plan曾经数过，最长的一次，不算双休日，mean拎着一模一样的奶茶连续在教室后门出现了十七次。
那家奶茶他后来喝到再也不想喝下一次，才总算结束了mean每天晚上拎着奶茶来找他的日子。
其实那个牌子的小鱼干的事也不过是自己随口一说。谁都知道plan是个好吃的家伙，和plan的聊天内容里百分之八十都是食物这种事完完全全都是稀松平常。
那天晚上plan在窗台上趴了整整一个课间。正好赶上天气没那么好，仅仅能看见的几颗星星也被他完完整整地不知道数了多少遍，mean也一直没有出现。
后半节晚自习plan对着一道解析几何绞尽了脑汁，突然从离后门最近的那个位置一个一个地不知道经了多少手，终于传到自己手里一个购物的塑料袋子。
他扭头从后门上嵌着的玻璃窗望出去，mean在门外挑着眉冲着他笑。一如分班前他撑在拖把杆上，问他要不要帮忙。
plan看了看坐在教室最前面的老师，朝着后门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去用功念书。
确认mean走了之后plan悄悄在课桌底下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全是自己无意中提过几次的那个牌子的小鱼干。学校里面和对面的小超市都没得卖，要吃只能跑到两个路口之外的大商超里去买的小鱼干。
plan想了想，那晚mean应该的确是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出去的，只不过应该是偷偷摸摸地翻墙回来的。
11
对每个高中生来说，早恋好像都是极度渴望又害怕的事情。但事实总能证明，它的美好远胜过了能带来的那一点点恐惧。
所以当学校开始严打早恋并且通报批评的时候，并没有引起plan和mean的多少不安全感。
听说有一对情侣在大课间的时候跑去操场偷偷牵手接吻被抓了。mean心里有点可怜他们，但还是暗暗地吐槽了一句。
是不是傻。去看台的小楼梯拐角啊，没有灯，还好跑，能被抓才见了鬼。
最重要的是，不会被你对象的班主任追着喊，“再来我们班后门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高中恋爱，找对了方法，其实也没那么艰难啦。
12
plan在大学升学考试落笔前，想到的还是mean那张淌开了笑的脸，和明显双标的所作所为。
那个少年曾在阳光下娴熟地在胯下运着球三步上篮，额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折射着光，顺着颈间往下淌。
plan低头看着试卷，仿佛又回到了他为了给那一个人送水，而强行买了十几瓶矿泉水的夏天。
真幸运。在年少的夏天遇见了你。从此回眸一瞥，整个青春都是你。